他有一道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疤,在右侧腿部。这道疤来自几年前。
工厂里的机器“哐当哐当”地响着,工人们四处奔走忙碌着。
他操作着一台机器,娴熟地把着把手,时不时还能哼出几个调子。
就在这时,机器突然发出尖锐刺耳地哀鸣,他措不及防,赶忙用腿顶住移动的机器。
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,一旁同事的脚仿佛陷在了水泥地里,眼珠子瞪得快掉出眼眶了。他感受到了不真实的痛感,眉头紧蹙,朝同事摆摆手:“我没事,帮我找点干净的布来。”
他紧紧地压住腿部巨大的创口,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,赶往里工厂最近的小诊所。
密集的汗珠沁出肌肤,疼痛感越来越强烈,但他此时只能一人承受。
他一路开车飙向诊所,一只手按着腿。
诊所的护士是个年轻的女人。她见到他腿部包裹的布上溢出的红色,赶忙安排他躺下。
他出了一身的汗,布条、裤子以及创口紧密地粘连在一起。护士费好一番劲才拿下布,见到伤口后却花容失色:“我处理不了这种伤口,你还是去大医院吧。”
他只得再捂起伤口,一手握着方向盘,艰难地思考着附近哪所医院最近。他想让妻子来陪自己,看了看时间——孩子快放学了。
当他终于到达医院时,他觉得连天空都澄澈了几分。挂好号后,他坐在位置上看着挂钟的秒针,心随着针一块儿跳。
“快!有孩子出车祸了!快安排检查!”
事出突然,他都觉得人生有些戏剧化了。但也只能静静等着。
轮到他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。医生为他安排了一个小手术。
“打麻醉吗?”
“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?”他笑眯眯地打趣道。
他出医院的时候,伤口上是几条黑色粗长的缝线。
现在,伤口上只有一条长线,旁边缀着几只小点状的疤。
他告诉我:“爸爸没哭。”(文/三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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