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把黑夜中漫舞的心脏叫做月亮
倦鸟归巢,黑云像是涨潮时翻涌的海浪,袭卷上天空,覆上最后几片灿烂的霞光,小城终于落入夜的手掌…
车厢里,肮脏的言语,露骨的花话,全缠绕在一起灌入耳中;也有些暮气沉沉地瘫坐在椅上,仿佛是负着镣铐的囚奴。窗像是放映机,一幕幕快速闪过,只有花花绿绿的霓虹灯,一盏接一盏,晃得眼晕。
终于逃离那拥挤的小盒子,赶紧扯下口罩,贪婪地呼吸着。青灰色的云织上败落的枝条,街道上灯泡闪动,明暗交错间生出些诡谲的静谧。
不觉哼起一曲小调,脚步也渐渐飘忽,要乘着风跃上那叆叇游云,恍然间生出一双赤红的羽翼,鼓动风云,露出一角月色,清辉流泻。
被拽进一个异乎寻常的世界,矗立层叠的楼宇相互映照着彩色玻璃纸般的光;脚下的土地或者是鲸鱼的背,突兀嶙峋;看那月色下的一方黑影,是孤狼正在远处嚎叫。这光怪陆离的土地啊,只需尽情起舞。
翩跹的赤色羽毛,舞过无人的楼道,舞过没有人声的夜晚,舞过沉睡的花田,舞过守望街道的木棉花树。就着凛冽冬风,舞过整个夜的世界,留下纷乱的脚印,鲜红的羽翎。
一阵笑语拉回思绪,月色染上妇女的侧脸,溢满温柔的眼眸里,尽是小孩蹦蹦跳跳的背影。围墙一角,一束三角梅开得正好,深深浅浅的珊瑚红,想是秋留下的痕迹。
不会结束的每一天,太阳终究会从海平面上升起,荡开万顷金波。漆黑缄默的夜晚下,藏着不堪与肮脏。却唱一曲颂歌,迎接将要至临的可爱白昼。(文/山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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