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。那么,我们应该用什么来衡量文艺作品的价值?或者说,我们到底是如何达成价值观念层面共识的?也许,有些价值观念是超越个体选择差异的,并早已融入我们每个人的精神血脉,并与日常生活紧密相连,或许是对真善美的赞许与追求,或许是“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”的责任与使命,在时代中有所作为。
时间的沉淀,归根到底说的是世俗价值观念的迁变。文艺作品的价值被大多数人认识,一定经过时间的沉淀,或是世俗价值观念的迁变嘛?未必总是如此。
有些事物虽蔽于暂,却久而愈明,而终耀于无穷。印象派代表画家梵高超越传统的艺术技巧而直接表现主观实在,尽管不容于当时,却名扬后世。文艺作品的价值因为时间而更加清晰。
而有些文艺作品的价值是被当时的环境所接受的,它们不仅可以惊艳当时,还可以享誉后世。王勃即兴创作的骈文《滕王阁序》,文起惊四座,整篇行云流水,文采斐然,称得上是文化宝库中的一颗璀璨明珠。唐诗宋词之所以能传承千载、经久不衰,也不是因为时间的沉淀,而是因为内含于诗词中的音声之美、意境之美、品格之美,涵养身心,敦品励学,契合不同人的共同审美。
其实,文艺作品价值的关键在于其自身的生命力。就事物本身来看,但如果把事物还原到初始点,它不能回荡出那个时代最本质的规律,又不能继续在时间的深处闪耀着恒久的光芒,那么所谓时间的沉淀,对于该事物而言,不过又是遗憾地掩埋于时间场合中,又一次被人们永久地遗忘。
世俗的价值观念,会影响事物价值的传播。但是事物本身的生命力才是根本。因此,古文运动的代表之一欧阳修才会说,道固有行于远而止于近,有忽于往而贵于今者,非惟世俗好恶之使然,亦其理有当然者。
然而,浮躁的文化心态充斥着当下的社会,完全不顾及作品的生命力,片面地追求流量数据。而世俗价值观念也出现了堕落,人们却是一副“足乎利欲,所以厚吾身”的模样,偏好于感官刺激,即时满足。结果是,出现了一大堆急功近利,竭泽而渔,粗制滥造的低俗作品,肆意掌控着人们的注意力。
尽管,思想精深、艺术精湛、制作精良的作品是不可磨灭的,是符合真善美的,总能在历史中留下鲜明的印记,但是精耕细作的作品因为耗时久而很难跟上快速变换的受众喜好,反而成了一件有极大风险的事情,少有人做。良好的文化生活,既需要受众自我的反思,追求真善美的作品,也需要创作者耐得住寂寞的魄力,有所作为。(文/小拳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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