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飞到院子里了,在屋檐下儿打着转儿,应是在寻觅着好去处。可是一会儿后,便又飞走了,它飞到高高的松树上,啄下三两片新叶,又飞到了浅浅的花丛里,扑棱着翅膀,倒是与一旁的蓝朵的朝颜嬉闹着,接着,它飞出了院落,我抬头望着,是满目的蔚蓝色,蓝的空明,蓝的透彻,几片白云悠闲地飘,几缕清风懒懒地吹,几丝日光从一旁的院墙上斜射下来,打在了另一处的院墙,青砖灰瓦处,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,是小的可爱的青苔了,惹人怜爱!我轻轻地敲打了院墙,清脆的声音回响,久后,传来声声鸣啼,是候鸟们的问好,我欣喜了,间或地回应着,这中间,它们告诉我:春天到了。
春天到了!我再度拾起这个词,还一如既往的朴实,无华!简短的四个字,含括了柔软的阳光,和煦的风,洁白的云,嫩黄的绿,欢快的鸣啼,它含括了这整个春天。
我想不到能用什么词来形容了,因为“春天到了”就已经够了。
我搬来一张藤椅坐着,就倚在院墙边上,任由柔软暖和的阳光拍打在我身上,然后翻开一页书,静享着春光融融。书页上是参差斑驳的树影,它还在摇曳着身姿,风中也传下婆娑的声音,我向它道了句谢谢,便继续翻着书了,我找寻这上次落下的字句,却于偶然间寻得一张已经泛黄还褶皱着的纸张,消退的铅的残影,稚嫩的笔迹,简短的话语,隐隐间还能辨出一旁的三个感叹号,像是什么重点了。
“不能写春天到了”
“要写春姑娘悄悄地来了”
“!!!”
庄严且郑重。
什么时候,我们没了童真,什么时候,我们变得复杂?
这是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句话,我们被世俗所束缚着,童真初心从哪一步开始就消失了呢?
有人说,是因为我们长大了,童真是孩童的代名词,是幼稚,成年人应该成熟!
有人十几岁就被人奉为画家,却在暮年时极致追求孩童般稚嫩的天马行空,有人一生以笔为器,成为人人口中的大家,却在文章里透露出对童年玩伴一声“老爷”的哀伤,有人天资聪颖,学成高就,却还是避免不了被昔日同学毕恭毕敬地称一声老师。
他们是毕加索,是鲁迅,是朱自清,更是我们。
我们为了优异的成绩,在作文里堆砌大量华丽词藻,只为了形成高分的“白落梅文体”;我们为了金钱和生活,焚膏继晷的工作,只为了赢得高薪的职位和成就。
我们什么时候失去了童真?
也许是在把“春天到了”换成“春姑娘到了”的时候;也许是在为了优秀而学习的时候;又或许是在为了名利而决定梦想的时候。
我们失去了童真!我们不再是我们!
曾看到这样一个故事,作者指着明朗的月亮问侄子:“那是什么?”侄子奶声奶气,手舞足蹈的说:“是发光的大月饼!”继而作者又问到:“你说小姨漂不漂亮啊!”侄子直白的答到:“不漂亮不漂亮”毛茸茸的小脑袋狠劲儿了摇着,“小姨胖胖的,像大鹅!”作者哭笑不得,话不好听,但却意外亲切,可是时隔一年后,作者再次见到侄子时,侄子的答案却成了:月亮和漂亮。
作者在惋惜,我们又何不在惋惜?
我们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,却也要保留自己内心深处的童真,它是我们对待事物的天马行空,对待世界的善良美好,对待人们的热情真诚,我们应保留着,那一方小小的简单的干净的心田。
试着把“春姑娘”写成“春天”,试着为了学习而变得优秀,试着为了梦想而决定名利,为了生活而去生活,为了生命而去生命!
院里的风稍稍吹得大了些,吹得书页哗哗地翻动着,那张失了童真的纸张也不知被风卷去了什么地方,我轻轻地抚平一张纸,提笔写到
“我不远万里,只为返璞归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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