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惊扰了陌上新桑,花香陪伴着行云流淌。一缕春风穿街过巷,吹醒了凝滞的空气,带来一丝婉转的戏腔,总能在心情有些阴郁时为我带来些许明朗。
由记得与戏曲结缘于幼时。孩童时的我,站在戏院的木台下,看着台上的人或素衣白展,或锦帽貂裘,“咿咿呀呀”的演绎着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。那青衣,嫣红的唇,甜美的靥,无一不牵扯着我的魂魄。
她水袖一扬,眉眼一挑,我只觉得满池秋水都漾了过来。那是“舞衣晴曳碧天霞,玉佩冷摇沧海月。”的风情。台上人一举手一投足,一昂首一低眉,在小小的我心中种下了模糊名为“美”的种子。
长大后,我的目光渐渐不再只黏在前台,也会匀给幕后一点点。记得那是一个秋季的午后,天气和暖,空气中带着丝丝慵懒。我信步走进戏园,其时并无演出,园中演员们仍是不辞辛劳地练习着。
明明一起势一落幕都十分标准,薄汗也浸透了浅白的中衣,他们却丝毫没有休息一会儿的意思。墙边有人在练唱,咿咿呀呀,温杂的戏音中,或是一句哀婉的悲啼,或是一声刚正的大唱,一字一句都一丝不苟,情真意切,仿佛这个旧院子的一角,是万众数目的舞台。
同父母到云南,四处是陌生的街道,陌生的面孔,心中不由得生出在他地漂泊无定的游子之感。那时云南已是深秋,山间落满金黄落叶。踩上去“嘎吱嘎吱”响。美则美矣,却带了一股凋零萧瑟的意味。
随手点开奶奶发来的视频。蓦地,一声戏腔串了出来,钻进我的耳中,心中仿佛的游子瞬间找到了他的归宿,那种沧桑无定之感荡然无存,我没回到家乡,家乡却藏身在那一声唱腔中,颠沛了几千里,找到了我。
站在一地秋叶中,我却感到一缕春风,进润了故乡的柔软和馨香,将我包裹其中,带来属于春日的明朗。
青春几番流转,流年几度暗换,戏曲总伴我左右,如一缕春风,让我无论身处何时何地,始终明媚如春。(文/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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