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是横亘在祖辈面前的一条鸿沟,他们蹒跚着迈步,却终究未能抵达彼岸。
浓绿渐消,冬天已至。晚风又吹过了一个四季,而我还停留在原地,停留在寒风朔雪的那一晚,追忆着她,我的奶奶。
我还记得那晚的雪,零零星星地撒在地上,又被爸爸匆忙的脚步碾碎,消融;我还记得那晚的风,吹在脸上像刀子在划,不知是因为正值隆冬,还是因为脸上斑驳的泪痕。
事情已太过久远了,那时还是孩子的我被安抚着早早睡下。夜幕降临,闭上眼,陪伴我的只有纷飞的思绪,和脑海中那位老人和蔼的笑容。
我梦见,她对着我笑,像往常一样往我怀里一股脑地塞着酥糖,这是她的年代里,最香甜的象征;我梦见,她对着我张开怀抱,像往常一样哄着我,给我唱童谣、读童话;我梦见,她对着我挥挥手,步履蹒跚地消失在白光中,院子里的花洋洋洒洒地落下,落在她脚边,落在我的梦里,我的记忆里……
醒来,阳光温顺地趴在枕头边,我透过窗子望进小院,不见挤挤攘攘的满树花开,不见老人孱弱的背影,只有棵棵枯木,擎着点昨夜的白雪。
忽然想起那句诗:“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,梦里花落知多少。”(文/大碗半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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